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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乐夏2》几经推迟,被乐迷们调侃称“乐队的秋天”。但是优秀的乐队从不怕迟到。年是白皮书乐队的幸运年,也是刘家辉的幸运年。

这一年对老刘是不同凡响的一年,乐夏播出推迟的时间相比他迟到的成名时间来说还是微不足道。这一年,许多人第一次通过《乐夏》知道了白皮书这样一支优秀的后摇乐队,马东在节目里感叹这样一支大学生乐队,但其实在乐夏录第二季时的刘家辉刚刚完成了自己的研究生学业。他们从年就已经活跃于嚎叫之夜、超霸五周年、清华礼堂等演出现场了,如果算上前期的乐队组建、改组和早期比赛,那么这支大学生乐队直到主唱从本科读到硕士毕业才取得第一次大的突破。

年的最后一天,白皮书乐队的主唱刘家辉在微博上分享当年最后一条动态,表示自己嗓子都唱到咳血。我想这样的辛苦对老刘是快乐的,从一到百,他付出了许多年,他和他的白皮书终于不用开“台下只有一个人的演唱会”了。

不过这样的成功早就注定了,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刘家辉决定挑战自己作为小地方人的自卑的时候。

我相信,每个从小地方走入大城市的人,心里总是怀有天生的自卑感的。这种自卑感源于小县城的孕育,从盒子楼走进摩天大楼,从车辆稀疏的街头巷陌走到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从为秀才立碑的小园林,来到大师辈出的高等院校。厚重的历史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环套一环的公路像牢狱把人圈在里面。

如果你走到中关村、陆家嘴,或者旺角的某一处停下来抬起头看,你会发现四周的钢铁森林像一头头怪兽俯瞰着渺小的自己,震撼和压迫感催生出这样一种愿望,你要变身成奥特曼与它们一较高下。老刘许多年来一直在做这样的事,现在他终于成功了第一步。

这样的成功对于老刘是注定的,许多年以前他就是个自命不凡的人。

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老刘和我从招远一中东门的一个墙洞鬼鬼祟祟地钻了进去,那个洞是往届学生为了逃学扭断铁栏杆造成的。家辉在月光下对着球场绿茵肆意地撒了一泼长尿,转过头来说“你平时脑子里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就是我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会做成功一件事情?”

如果一个不熟悉PostRock,对白皮书一无所知的招远人第一次见到刘家辉,他一定不会认出这位老乡。从张口闭口就是音乐与理想的谈吐,每句话都是标准圆滑油润儿话的口音,如果不是深入认识,你很难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找到属于招远的符号。面对大城市的门槛,有的人选择对抗、有的人选择融入。刘家辉显然是后者。

“生活在一个城市,融入她”

年的夏天,刘家辉这样鼓励高考失利的我,也这样描述自己的未来。去年10月份的一条微博里,老刘反思了自己的创作语言,他说一开始用英文创作是忽悠别人、应付自己,后来才觉得母语创作更好,于是把能改的歌都改成中文歌。

其实对比同样玩后摇的重塑,华东则认为英语是最合适于摇滚乐的,无论是表演形式还是精神的传递,英文都比中文更为适合。两个人正好形成了一对反差。

我不是专业乐迷,甚至算不上音乐爱好者,语言是平等的,选择何种语言创作是音乐家们自己的事情,但我仍然为老刘愿意选择属于自己的符号进行创作感到高兴,这是他愿意亲近自我、感知自我的一大步。

波兰诗人切斯瓦夫·米沃什在《站在人这边》中这样说:

我到过许多城市、许多国家,但没有养成世界主义的习惯。相反,我保持着一个小地方人的谨慎。一旦我在一座城市中住下,我不喜欢冒险走出我居住的区域。这样,每天我就只好看那些一样的东西。这表明我害怕被打碎,害怕失去我的中心、我的精神家园。

米沃什,这位波兰当代最伟大的诗人和翻译家以此讲述自己作为诗人坚持用波兰语创作的初衷,澄清自己在冷战中的不同选择招致的其他人的指责。

很多艺术家即使流浪到天涯海角,千里之外的故土仍然不住地激发他们为之创作的欲望。读读海子的诗:

《夜》

夜黑漆漆有水的村庄   鸟叫不停浅沙下荸荠   那果实在地下长大象哑子叫门   鱼群悄悄潜行如同在一个做梦少女怀中   那时刻有位母亲昙花一现   鸟叫不定仿佛村子如一颗小鸟的嘴唇   鸟叫不定而小鸟没有嘴唇   你是夜晚的一部分谁是黑夜的母亲   那夜晚在门前长大象哑子叫门   鸟叫不定象小鸟奉献给黑夜的嘴唇   在门外黑夜的嘴唇   写下了你的姓名

海子的时代,电话与网络通讯尚未普及,对记忆模糊的恐惧、对亲人声音的想念总把乡愁化为一滴眼泪。在信息充分流通的今天,人们对于故土的感情看起来平淡了许多,但这始终是一种欺骗与伪装。如果你勇敢地从外地回家,漫步于大街小巷,晒晒故乡的阳光,闻闻田野的花香,你就会醒悟于这长久的神经的麻醉,故乡始终是一个人生命的起点和情感的终点。

我在北京呆了已有一年半的时间,见识过凌晨五点半的地铁,比太阳更早醒来的人们像一具具行尸走肉,哭丧着脸,男人们挂着枯草般的胡渣,女人们脸上涂抹着匆忙的妆,车门一开,这些文明的人便不顾了体面的身份、交通秩序和文明礼仪,像肉馅一般互相挤进绞肉机里。我见识了北京最匆忙的路段,那里车流如梭,马路中间短短几十米的河道,奔涌着最危险的河流,足足可以困住一个人一生的时间。我看过那里最高的高楼大厦,最神秘威严的宫廷阁楼,几千年那里居住着君王和权贵,地基下埋藏着无数尸骨。这是一座冷酷的城市,他只把平静与温柔展示给得意者与绝望者。我感到这里像一个乱葬岗,老刘,你是从这样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吗?

原谅我无法照你说的做。我无法爱上这座城市,更没法融入它。你知道吗,当我走在美丽的港城海岸,微风袭来,却有太阳眷顾我;大雁南归,还有海鸟陪伴我。每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上,探险到每一条最神秘的小巷,我看到爷爷背着孩子,母亲们在一起洗衣服,学生们放学走在路上,小猫躺在小狗身上晒太阳。我看见一对爱人依偎在一起,我看见老头老太太们拉二胡唱京剧,我听见微风吹拂杨柳,我听到某人在河那边歌唱。我爱这座城市,就像爱自己的母亲。你也许曾经恨她,爱她,接近她,想逃离她,可是你怎么也跑不出她。也许你曾傲慢地自信,你已经与她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自认为了解了她的所有秘密,看遍了她所有的美丽。可是你千万别忘了,这座城市,你的母亲从千百年前就在这里呀,她身上的秘密远比你想象的更多,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清河的水如此让你流连忘返吗,不要只把热情和赞美献给远方啊,也分一点给家乡南北流淌的这条小河吧。

我的感情和言语中总是充斥着自私的病态,是的。我渴望让你回来你我的家乡,回来我的身边。人与人总是不共情的,纸鸢向往飞霜,飞霜却追逐太阳。或许我不过是你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你却是我最好的老师和朋友。现在你有了新的圈子、新的朋友,可始终别忘了你对我的意义。我爱着你,并非因为眼界狭窄,这些年我见过了许多各行各业的人,那些诗人、歌手、学者们,他们或许名声大于你,或许成就高于你,或许学识广于你,他们有些得到我的尊重,但却得不到我的爱。因为爱从来不来自于具体的因素,它们来自于抽象的某处。

无论你走到哪里,获得怎样的名声,我对你的爱和尊敬不会有丝毫的增减。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在黑夜里多么孤独和煎熬吗?

我与你不同,我是自卑的产物,谎言的果实。我从来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主见,拿小众的当作自己的,把幻想的当作现实的。故乡给了我过多的自卑,却只烙下浅浅的印记。我在迷失的年纪,一味的模仿他人,找不到我的精神内核,游离在混沌之中。

回来吧,刘老师。我们都需要寻找自己的故土,你主动剥离下的,我意外失去的,我们共同的过去。

如果命运真的顺着我们愿望的方向走,

那么,作为小地方的人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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